又忙了几日,给傅戎焕裁的衣裳终于是做好了。
天大晴,云很淡。
风里裹着燥热,架子上的花骨朵也被晒皱了一层皮。
我和傅戎焕赋闲作休,双双在家。
早上去了趟傅家,回来后一起修剪花园。
月季开得最盛,一团簇一团,桑葚果儿熟得快,紫溜溜的,一个坠一个。
爬山虎张牙舞爪地生长,藤蔓缠叠,将灰墙遮盖得严严实实。
白猫团子顽皮,一视同仁地把低矮处的藤枝啃得皱皱巴巴。
开了门,迎人来。
裁缝叫跑腿的带信过来,男子吃着茶,气喘如牛。
“您……您得亲自个儿走一趟,得先试试大小,若有不适还可修改,这衣裳呐,一旦离了店就不作数了。”
他一口北方音韵,腔调起伏颇有意思。
刘妈妈和陈管家并肩站在一处,衣裳贴着,肩头挨着,有些若有似无的亲昵。
我前一秒还欣喜着两人关系更进一步,后一瞬听清跑腿人的话,笑意就垮了。
这裁缝也是气性大,哪有这般的规矩和道理?
在做生意的行当里,素来是客为大。
寻常的裁缝店里,衣角松了,线头崩了,纽扣丢了都可送回缝补,怎的他倒好,料子刚成型就这么大阵仗!
我气得拍桌,傅戎焕修剪着枝叶,倒是冷静。